人间四月芳菲将尽时,紫藤开花了。
眼下扬城随处可见紫色的紫藤花,在何园、史公祠、汪氏小苑等地方,数株百年紫藤也是花开正艳。
王乃泗摄
返景入深园,复照紫藤上。
紫藤已陆续进入盛花期。紫色是让人忧郁的色彩,但紫藤却开得热闹,它们总是紧密地团结在一起,拥抱在一起,推着挨着,说着笑着,垂挂在枝头,如紫色瀑布一样。
晴好的日子,紫藤开得满当当的,沿着长廊的外沿走了几个来回,仰头看她们,俏皮又不失典雅,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,交响乐灌耳,每串花,每朵花,都是音符,尽情开放,好似陷入不可自拔的热恋中。紫藤的香气,可以借用汪曾祺先生写栀子花说的,“香得掸都掸不开”。
紫藤在扬州,分布比较广泛。扬州的紫藤,年岁最大的,是紫藤园那株多岁的紫藤。相传为马可·波罗亲手栽种,这棵紫藤成为历史的见证。上世纪50至70年代期间,紫藤园是江苏省干部文化学校的前院,在前院的南边是大汪边招待所,宾客黄昏散步,有时会来看看这棵紫藤。再向前推,这里曾经是明清太守府,石狮子、枫杨、紫藤都是太守府的遗物。因为受过白蚁侵害,它开花相对较少。除了这棵紫藤古树外,扬州还有多棵紫藤古树,如瘦西湖叶园,就有两棵紫藤古树,眼下也是紫花遍架。
逸圃曾有一棵紫藤,主干粗壮,过于碗口,其年龄应该不下数百年。可是逸圃建成才百年,那么这棵紫藤从何而来呢?一直是个谜。
南河下卢氏意园,园北有“水面来风”旧馆,馆后的藏书楼,保存完好。楼西那株百余年的紫藤,茂密的藤萝郁郁葱葱,它居然躲过那年的一场熊熊大火,劫后余生。百年紫藤与老屋左右呼应,组成古朴幽远的主题景观,有了古藤的着力渲染,历经坎坷的意园,真是意趣盎然。
史公祠桂花厅前的小院中,那棵虬曲的藤萝颇有年头,成年的植株茎蔓,蜿蜒屈曲,覆盖整个廊架,给小院洒下大片清凉。烟花迷蒙,绿叶扶疏,串串花序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,散发幽幽清香。稀奇的是,这株藤萝开的是白花,点点滴滴,洁白如玉,似乎永世不忘祭奠气壮山河的史公英灵。开花的时候,正值清明前后,那一朵朵雪白的小花,恰与凭吊者寄托哀思的心情相吻合。开白花的藤萝学名叫白花藤,原产日本。这定然是后人的精心选择。
在西区育才小学东门,就有一棵紫藤,从传达室的屋顶,一直蔓延到一旁的树上,远远望去,如披上了一袭长长的紫色衣裙。
紫藤花花期其实很短。在文昌中路琼花园,刚刚盛开两天的紫藤花,少量花瓣已开始凋零。因此,赏紫藤花,绝对要趁早。
喜爱紫藤花的,不仅是人类,还有蜂。不过,很多蜂都是大个头的熊蜂,看上去非常威猛,看着它们一头扎在紫藤花上的场景,也是别有一番情趣。
深院悄无人,风拂紫藤花乱。紫藤还是文人墨客的爱物,紫藤名家王板哉笔下的紫藤,看似随意而为,实则浓淡枯湿、用心经营,笔力雄健、转折多姿,顿挫有力、势如飞龙。李白也有诗曰:紫藤挂云木,花蔓宜阳春,密叶隐歌鸟,香风留美人。
王乃驷、向家富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