虹之玉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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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似锦已够惊艳,看到这几本古言文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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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很高兴今天又能大家见面了,非常感谢各位点击阅读本文章,小编感到十分荣幸!作为一个十年的老书虫,小编也知道书荒对各位影响很大,所以小编也会努力找更好看的小说推荐给大家哦。

第1.《第一侯》——作者:希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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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元三年六月末,江陵府迎来了久违的大雨。六月二十九早晨晴空万里,到了中午黑云滚滚遮天蔽日,大雨如黄豆般洒下来,眨眼天地一片混沌。
  街上来不及跑的人被浇透,但没有人抱怨反而扬起一片笑声,雨水缓解了旱情,也冲刷驱散了人们因为天狗吞日带来积攒的恐惧。
  雨一直下到了七月初一的清晨,雨收云散满院凝萃,疾奔在庭院里的李二老爷李奉常没有觉得耳目清爽,也无心欣赏雨后美景,他因为疾奔不时的大口喘气,面色发白。
  “二老爷,您慢点。”身边的随从一溜小跑的跟着。
  有一群人迎来,看到李奉常如此模样,几个妇人吓了一跳。
  “快搀扶老爷。”
  “老爷慢点。”
  壮仆妇一涌而上将李奉常左右架住胳膊搀住。
  李奉常依旧向前冲了几步,喊:“别拦我,仙儿怎么样了?”
  迎来的人们将他围住。
  “二哥不要急。”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妇人道,“大小姐由二嫂陪着。”
  李奉常没有丝毫缓解焦虑,用力的喘了几口气,推开仆妇们。
  “回来几个人?”他再次疾步向内奔去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仙儿可有受伤?”
  妇人们忙都跟上,人多涌涌阻碍了李奉常奔跑的速度。
  “只有方二跟着回来了。”先前的妇人答道。
  李奉常都不知道方二是谁。
  “给大小姐赶车的。”妇人补充道,“至于发生了什么事……大小姐说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 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!
  在半路上消失,找到了被山石砸碎的车和砸死的马匹,就算四周没有找到尸体,大家也都猜测人死了。
 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半个月后,人回到了家中。
  这如果叫什么事都没有,那真是见鬼了。
  一定有事!还是不便言于人前的要事,李奉常脸绷紧,脚步加快进了一座院落。
  院子里很多人,仆妇丫头们年轻女子媳妇们,或者安静坐立,或者三三两两低语,看到李奉常响起一片问候声,安静的院落里变得热闹,李奉常摆手一概不理会迈进屋内。
  屋子里有妇人迎来,穿着素雅,已过四十岁,但身姿利落,脸上带着一丝焦虑,这是李奉常的妻子左氏。
  “我接到消息,连夜赶回来了。”李奉常没有寒暄,问,“仙儿怎样?”
  他的视线已经扫了室内,除了左氏以及两个仆妇并不见别人,内房门紧闭。
  左氏亦是没有多言,神情肃重:“老爷,仙儿应该是伤了。”
  砸死的车马,消失不见的人,就知道必然有事,李奉常深吸一口气:“大夫怎么说?”
  左氏道:“还不曾见大夫。”
  从归家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,李奉常眉头倒竖,左氏抬手指向自己的脸。
  “伤的是脸。”她道。
  ……
  ……
  “肯定是脸出事了。”
  “只有这种伤才不用叫大夫。”
  “进门的时候丫头仆妇们都看到了,大小姐头脸都裹了起来。”
  “祖母来也不让看。”
  “说话动作都很利索,虽然不见人但一顿饭也没少。”
  院子里坐在紫藤花架下的几个女孩子也正在说话,话题围绕昨日归来的李明楼,小名仙儿的长房大小姐。
  能吃能喝有时候是一个人状态的反应。
  想到适才送进去的一桌子饭菜,一个女孩子按了按肚子:“我们一晚上担心的睡不着,天不亮就过来了,根本顾不上也没心情吃饭。”
  “伤的应该不重。”另一个女孩子赞同。
  伤重的话怎么吃得下去饭。
  “但伤在脸上的是不能论轻重的。”有女孩子摇头,“那可是脸。”
  对于女孩子来说,脸上哪怕留下一个被蚊虫叮的疤都是天大的事,要包住头脸不让人看的地步会是怎么样的伤。
  “怪不得回来了。”一个女孩子喃喃道,“这样子是不能嫁给项家少爷了。”
  毁了容的女孩子是没办法嫁人的,没有人愿意娶一个不能直视面容的妻子。
  这是需要嫁人的女孩子们对于这件事的第一个念头,但对于李奉常来说并不在意这个。
  听完左氏讲述李明楼回来的形容举止,他也确定李明楼身体上没有受伤,除了脸。
  应该是山石砸伤的,他已经亲自看过出事的现场,车马都被砸烂,能从中逃出来已经是不可思议,留下伤是很正常的。
  不管怎么样,性命无忧就是天大的喜事。
  李奉常松口气,对左氏点点头,走到内房门前抬手轻轻的敲了敲:“仙儿,让大夫看一看总是好的,脸上的伤也不是不能治。”
  李奉常进门到跟左氏说话,内房门始终安静无声,房间再大,外间说话里间不可能听不到。
  此时李奉常敲门,内里没有再沉默。
  “多谢叔父。”女声传来,“已经找大夫看过了,不用再找了。”
  不用再找的意思是看不好了吧。
  李奉常默然。
  “天下神医多的是。”他又坚定道,“总要试一试。”
  “叔父费心了。”女声道,“只是暂时不用了。”
  李奉常要说什么,左氏拉了拉他的衣袖,对他摇摇头。
  李奉常虽然不解,但相信妻子便收住再劝的话,房内的女声声音平和冷静,可见情绪稳定,不是失了心智犯糊涂。
  左氏再次对他使个眼色。
  “好。”他点点头,“平安回家来就好,别的事都无关紧要,你先好好歇息。”
  “我知道,叔父放心。”内里的女声道。
  “那你歇息,我和你婶娘先回去,有什么事你让人来叫我们。”李奉常干脆利索道。
  内里女声道谢,左氏已经先一步出去,让院子里的人们都退去,一阵嘈杂混乱之后安静下来,李奉常再叮嘱了几句从内里走出来。
  “就这样不管她行吗?”他皱眉低声道。
  “并不是不管,伤在脸上,一遍又一遍让大夫们来看,对她来说是重复伤害。”左氏道,“别逼得她崩溃。”
  女子们……李奉常深吸一口气:“伤总是越早治越好。”
  左氏应声是点头:“老爷放心,已经让人遍寻名医,仙儿跋涉半个月才回来,让她先缓缓。”
  李奉常点点头:“这半个月不知道受了多大得罪。”
  就让她先缓缓,有些事过两天再问。
  脚步轻响远去,院落里外除了屏气而立的丫头仆妇再无他人。
  站在内房窗边的女子收回视线,看向窗边妆台上的镜子。
  镜子里的人头脸依旧裹着黑布,缝隙里透出的幽深目光。
  她李明楼回来了。
  不过不是跋涉了半个月,而是跋涉了十年。
  十年了。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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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.《君九龄》——作者:希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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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光透过窗户在山水屏风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宁家的这间小待客厅并没有因为小而疏忽对待,依旧布置精巧名贵的金玉器皿,华贵中又有着诗书之家的高雅脱俗的。今天的天很好,屋子里镂空炉的炭火也烧的很旺,两个穿着冬衣的丫头鼻头上点缀着浅浅的一层汗,但这温暖如春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让人觉得舒服,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憋闷和焦躁。有人掀起帘子走进来,院子里冬日的风便带了进来,不知道是这凉风还是来人让两个丫头精神一振忙疾步上前。进来的也是个丫头,提着小巧的铜水壶,屋子里的丫头接过,又取过一旁几案上的掐丝珐琅茶盅。这一连串动作虽然并没有发出响声,但却打破了屋子里凝滞的气氛。“君小姐请用茶。”丫头轻声细语,捧茶走过来,同时看了眼椅子上坐着的人。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,眉眼如画,不施粉黛,也没有半点朱钗金珠点缀,身上穿着浆洗的发旧的青色细布衣裙。但她坐在这华贵的待客厅内并没有显得寒酸,反而让人觉得如同万花丛中的素兰清丽贵雅。只不过当丫头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时便如同被蜂刺了一下,垂下视线,神情也变得复杂。镶嵌着翡翠的红木桌上放着一条白绫,在红与翠绿中格外的显眼。此时廊下的窗户边一个年长的妇人也正看着那条白绫。阳城北留宁氏,不仅仅家中出了十几个翰林,还掌握着泽州将近一半的煤窑,所以这小待客厅的窗户上用的不是常见的窗纸,而是南洋来的玻璃。整个阳城乃至整个泽州能用的上这种玻璃的只有两家。玻璃有些模糊但这妇人依旧能看到那条白绫以及那个女孩子的模样。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女孩子,事实上就在两天前这女孩子就来过一次,只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摆出这条白绫。女孩子伸手接过茶吃了口,眉头似乎皱了皱便放下来。似乎只是妇人的猜测。透过五彩的玻璃五官都看着模糊,更不可能看清那些细微的表情。妇人只看到女孩子放下了茶杯,她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此时屋子里上的茶只是雨前龙井。虽然这女孩子穿的寒酸,但却是来自整个泽州能够用玻璃窗户的另一家,方氏票号。她姓君,她的母亲姓方,是方家的大小姐,虽然嫁给了一个略清贫的人家,但当初出嫁的排场十几年过去了泽州的人们还会谈起。这样人家的小姐哪里喝的惯雨前龙井这种粗茶,至少上一次她上门时丫头们捧的茶还是明前龙井呢。妇人看着室内,放下茶杯的女孩子端坐姿容优美,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,她身旁站着的小丫头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袖。“给我丫头一杯茶。”妇人听到屋内传来软软的声音。丫头立刻再端来一杯茶递给了那小丫头,那小丫头高高兴兴的接过一口气喝完了。“再来一杯。”小丫头还说道。并没有上一次来拜访时的怯怯,反而带着几分理直气壮还有几分得意洋洋。大约是觉得能够震慑到她们了吧。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嘲笑。“宋妈妈。”院门口有个小丫头冲她招手无声的称呼。妇人便转身从窗户边走开,穿过一道夹道进了另一处院子,院子的正房廊下站着一溜的丫头,红红绿绿低声说笑着,从厚重金线织绣的门帘后也传来说笑声。看到妇人过来,说笑的丫头们纷纷打招呼。“宋妈妈。”她们向内说道,有两个丫头打起帘子,妇人迈进去,暖香扑面,屋子里也或坐或站许多人,不过所有的视线和动作都围绕正中的中年妇人。妇人四十多岁,容貌秀美,长眉细描,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正听面前坐着的两个妇人说话。面前的两个妇人比她年岁小一些,穿着打扮一般的奢华。东次间里大方桌前坐着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,皆穿着红小袄黄裙子,容貌秀丽,与外间的低笑热闹不同,正安安静静的提笔写字。宋妈妈也并没有立刻就上前说话,而是顺手接过一旁丫头手里的茶递过去,站在妇人身旁也含笑听着她们说话。“大嫂,那冬月的戏台就布置在土地庙前了。”“请戏班的事就让三弟妹费心了,我就不管这个了。”“这个月流民不少,北边兵乱遭灾越来越严重,我把施粥的事也准备一下。”“二哥二嫂也派人回来说这件事了。”妯娌们说话,中年妇人都含笑点头。“好,这样安排挺好,你们费心了。”她一概说道。宁家的大夫人为人和气慈善,孝敬公婆敬重妯娌,里外人人都称赞。说完这句话,大夫人才转头看着宋妈妈。“见到人了?”她问道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屋子里的说话声都停了下来。宋妈妈应声是。“大嫂,怎么君家那小姐又来了?不是走了吗?”旁边的妇人宁三夫人忙问道。宁大夫人笑了笑,将茶杯放下。“没走,在街上找了个客栈,闹出一场自尽的把戏,现在又上门来了。”她说道。自尽?宁三夫人和四夫人对视一眼。“这也太过分了,方家的人难道不管?”“或者就是方家人故意的。”她们皱眉愤愤说道。宁大夫人摇摇头。“故意倒不会,或有什么为难之处。”她说道。两个弟妹笑了。“大嫂总是以善意揣度他人。”她们感叹说道。东次间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说话的一个女孩子猛地转过头。“母亲,君蓁蓁做这种事根本不稀奇,她在方家也是横行霸道,方家大太太不过是说了她一句,她就闹着要自尽,还要去官府告她舅母虐待。”她大声说道。这话让屋子里的人都神情惊讶。“燕燕。”宁大夫人皱眉说道,背后论他人是非总归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好品行。这是宁大夫人的长女,宁家这一辈排行十七的宁云燕。“大伯母,大伯母,真的真的,她自持官家小姐身份,特别瞧不起她外祖母家,嫌弃她们是商户。”“我也知道,我见过她在宴席上和别人一起嘲笑她的表姐,她表姐哭着退席呢。”另外两个女孩子也忙跟着说道。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开口,宁大夫人温和的声音便压不住,屋子里变的乱糟糟。这君小姐才来阳城半年就已经名声响亮人尽皆知了,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。“方家是个商户粗鄙也就罢了。”宁三夫人皱眉说道,“这君小姐的父亲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又做的一方父母官,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女儿?”养出这么一个女儿也罢了,别人家的女儿跟她们宁家没关系,但偏偏这个君家的女儿一来就嚷着跟他们宁家有婚约。“这婚约是真的?”宁四夫人忍不住问,“她真的跟咱们家钊儿有婚约?还是老太爷定下的?这么大的事,老太爷生前可没说过。”宁大夫人叹口气,神情无奈。“我问了母亲了,母亲说老太爷跟君家老太爷是一面之缘。”她说道,“十五年前,老太爷辞官四方游历,经过汝南时发病,被路过的出诊归来的君老大夫诊病开药缓解了病症,老太爷感激不尽,听说君老大夫的儿子刚成亲,就信口说要与他结亲,那时候钊儿才三岁。”感激不尽,信口一说。这八个字的含义屋子里的两个夫人立刻心领神会。“君家的老太爷既然是大夫,给人看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宁三夫人说道,“老太爷感激口不择言,那君老大夫难道就不知道医者的本分了?”看来也是个一心攀龙附凤的,否则也不思量自己的身份,就真的同意这门亲事了。“说不定老太爷当时还受了胁迫呢。”宁四夫人摇头说道。要不然给长房长孙定亲这么大的事老太爷怎么从来不说。“父亲没提过,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宁大夫人说道,在这句话上加重语气,“老夫人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,我也没办法,先前方家来人询问时,我委婉的解释了,但看来君家的小姐根本就不听,老夫人身子不好,我不敢让闹到她跟前去,君家的小姐年纪小又失了亲人怪可怜的,我也不敢对她强横…”“母亲。”早已经不写字站过来听的宁云燕立刻喊道,“她可怜,十哥哥就不可怜了,十哥哥就该倒霉吗?她的爹娘又不是咱们害死的,凭什么就拿十哥哥的终身大事来补偿她?”“对呀对呀,十哥哥可是连皇帝都夸赞天纵才华,怎么能被君蓁蓁这样一个粗鄙无知的人拖累。”另外两个女孩子也立刻符合。屋子里再次乱糟糟。宁大夫人似乎被吵的头疼,一脸无奈的伸手捏了捏额头。“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君家的小姐自尽在眼前吧。”她说道。“她现在就将白绫扔在桌子上了,摆明了威胁。”宋妈妈插嘴说道,“上一次在客栈上吊,现在说不定就要在咱们家门口上吊了。”“她敢”宁三夫人竖眉说道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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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.《锦桐》——作者:闲听落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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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桐面朝里躺在床上,看着大红帐子上的百子图发呆。她明明已经死了,怎么睁开眼,竟然回到了她嫁进姜府的第二个月?李桐额角的伤口突突跳着痛的厉害,好象血又渗出来了。
  她嫁进姜府的第二个月……
  事情隔了三十几年,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,现在才知道,那一天的情形始终浓墨重彩、清晰无比的盘据在她脑海里,一刻也未曾模糊淡忘过。
  她是商家女,能嫁进以清贵闻名的绥宁伯府,嫁给那个以风姿出众闻名京城的绥宁伯世子,是因为清贵的绥宁伯府,这会儿已经穷的满府上下除了当票,还是当票了,就连这处祖宅也已经抵押了出去,若不是她阿娘及时拿出银子,这座宅子半年前就是别人家的,那大门上绥宁伯府的匾额和那些写着大大的姜字的灯笼,早就换了别人家的匾额和姓氏了。
  她们李家只有她和阿娘,她阿娘号称湖州女财神,极其会做生意,就连她,虽然不如她阿娘,可打理庶务、做起生意来,男儿中能及得上她的又有几个?
  她是带着李家一半家产嫁进来的,阿娘死后,她又接手收进了另一半家产,号称两浙首富的李家全部家产,经由她,全数归入姜家。
  李桐目光空空的想着今天之后的三十几年里,姜家的奢华富贵和她的辛苦忙碌,每一天,她的人都忙得象只急速旋转、无法停止的陀螺,她的心都在油煎火烤中!
  李桐心里酸涩的无法忍受,眼眶里却干干的没有半滴眼泪。
  她没能生出一男半女,他却有五个儿子九个女儿,长子赈济灾民修缮河道立了大功,用这功劳替他生母顾姨娘请封,那套和她一模一样的命妇服饰赐进府那天,她崩溃病倒了。
  李桐仿佛又看到了顾姨娘,五子九女中,她生了两子一女,她飘然若仙,气质清华,她读过很多书,浑身书香,她文采出众,她的字如人一般飘逸出尘,他说她让人见之忘俗……
  而她身上,除了铜臭,还是铜臭……
  “大奶奶。”大丫头水莲轻轻叫了一声,李桐慢慢扭过头,水莲忙上前扶起她,往她身后加了个垫子。
  李桐定定的看着水莲,水莲是她自小的丫头,为人精明,稳重仔细,打的一手好算盘,是她刚嫁进来姜家那两年里最得力的膀臂,两年后的冬天,她去后园替她折梅花插瓶时,失足滑入湖中淹死了。
  她不相信水莲是自己失足掉进湖里的,可那时候她当家正当的手忙脚乱,水莲的死,让她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,也让她更加狼狈不堪,当时她没能查出什么,之后,等她站稳脚根的时候,已经什么都查不出来了。
  “大奶奶,太太打发孙嬷嬷过来看您了。”水莲看着李桐头上隐隐有血丝渗出的细白纱和肿涨的半边脸,担忧的低声禀报道。
  李桐有些愣忡……是了,从前,她怕阿娘担心,没见孙嬷嬷,把受伤这事瞒下了。
  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  “大奶奶,太太……”水莲话没说完,意思却表达明白了,太太要是知道,不知道怎么心痛难过呢,姑娘在娘家十几年,连层油皮也没破过。
  “叫进来吧。”李桐撑着双手往上挪了挪,示意水莲再加个垫子。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重新活回来,或者,从前的件件种种是刚刚做的一场黄梁梦?
  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孙嬷嬷一眼看到李桐烂猪头一般的脸,惊的脚底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上。
  没等孙嬷嬷走到李桐跟前,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绥宁伯夫人陈氏心腹婆子吴嬷嬷一头冲进来,几步抢到孙嬷嬷前面,连说带笑,“我们夫人听说亲家母打发人来,赶紧让我过来瞧瞧,孙姐姐不知道,我们府上规矩大,亲家遣了人来,不给我们夫人请安就先来见大奶奶,不大妥当呢,孙姐姐先跟我过去,给我们夫人请个安再过来,耽误不了多少功夫!
  大奶奶伤了额头,可不好多操心,要是伤了神可不得了,且安心静养,就算孙姐姐不来,夫人也要打发人跟亲家太太说说这事呢。”
  吴嬷嬷一边推着孙嬷嬷往外走,一边语若连珠的敲打李桐。
  “孙嬷嬷一会儿不用过来了,你回去跟太太说,我要见她,有事跟她说。”李桐没理吴嬷嬷,声音细弱却清楚的交待孙嬷嬷。
  孙嬷嬷被吴嬷嬷推的脚不连地,扬声答应着出去了。
  “她们这是干什么?”水莲气的胸口起伏,脸涨的通红。
  “这姜家一窝子从上到下,正事一点不会,心眼全用在勾心斗角阴人使绊子上了,别理她。”
  李桐想着从前在这府里吃过的无数说不得道不出的闷亏,一阵郁气涌到一半却又散了,吃亏不能怪别人,得怪自己傻!
  现在,她大约还是玩不来那些下三滥的小手段,可这些小手段,她经过见过的太多了,如今她们再想用这些小手段阴她绊她,那就是做梦了。
  “你们大奶奶好些没有?”外面传进来的这一声问询清泠泠象初冬刚凝起的雪水。
  李桐一下子握起拳头,浑身僵硬,这是她的夫君,绥宁伯世子姜焕璋,那个最初以风姿出众闻名京城,后来以文韬武略、治世能臣闻名天下,生生将这绥宁伯府改换成绥宁王府的男人。
  李桐直视着手里捏着把折扇,沉着脸进来的姜焕璋,她几乎忘记了三十年前的他是什么模样了。
  原来这么让人目眩,不愧是号称貌过潘安、才胜子建的美男子,当年自己就是一眼被他迷惑,心甘情愿的替他、替姜家做了几十年牛马,到头来,却落了个心先死而后身死的凄惨下场……
  离床四五步,姜焕璋停步,迎着李桐愤怒的直视,不由蹙起了眉头,她这目光……她当年竟然如此不驯过?
  盯着李桐肿涨的半边脸看了片刻,姜焕璋脸上隐隐有几分不忍,片刻,移开目光,再开口,声音就如同从寒冬进了初春,温软许多。
  “你跌成这样,把大家吓坏了,阿娘吓病了,阿婉难过的恨不能替你受下这苦,以后一定要小心些。”
  李桐满眼讥笑,轻轻‘呵’了一声,“阿婉难过?替我受下这苦?她没告诉你,是她把我推倒的?她难过的是用力太轻,没能把我当场摔死吧?”
  姜焕璋神情一滞,眼睛里透出浓浓的寒意,凌利的目光看的李桐心惊,这个时候,他的眼神就这么凌利可怕了么?
  “你跌了这一跤,糊涂了!你是大嫂,这是你该说的话?阿婉和阿宁对你只有爱敬,好好歇着,不许再胡思乱想!”
  姜焕璋转身就走,临到门口,又转身道:“你刚刚归家,我就多说一句,你记着,你是姜家妇。阿婉和阿宁不好,就是姜家不好,姜家不好,就是你不好。”
  姜焕璋扬长而去,李桐遍体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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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.《盛华》——作者:闲听落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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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太后站在萱宁宫前,仰头看着匾额上‘萱宁宫’三个龙飞凤舞的镏金大字。一眨眼,这宫门已经封闭十年了。
  两个内侍用力推开宫门,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,李太后心里不由一酸。
  宫门封闭了十年,太皇太后大行,已经十年了。
  都说她睿智慈悲,她不过是处处学着太皇太后罢了……
  宫门里,到处都积着厚厚一层尘土,这是整整十年的光阴。
  李太后踩着尘土,一步一个脚印。
  十年前的宫里,处处腥风血雨,只有这里,不管什么时候,都是那么安宁温暖……
  这间宫殿,是最温暖、最令她依赖的地方,可太皇太后大行前,却留下遗言:封闭这处宫室,十年内不许任何人靠近……
  太皇太后走的突然,那时候皇帝刚刚即位,朝局动荡不安,太皇太后走时,她惶恐不安到几乎崩溃。
  之后的十年里,她代子监国,支撑的极其艰难,每当她累极了,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她就到这宫门外,靠着宫门,一个人坐一会儿,或者坐到半夜,是太皇太后,撑着她走到现在……
  好在熬过来了,皇帝长大了,朝局稳定,太皇太后大行也满十年了,她想搬到这里来,以后的日子,就象太皇太后那样,每天诵经莳花,安稳平和的做这宫里的定海神针。
  李太后走到正殿前,仰头看了眼紧闭的正殿大门,转身直奔旁边的小佛堂。
  太皇太后几乎时时都在这间小佛堂里,安宁从容的抄经,或是诵经,她陪在旁边,沏茶,研墨,裁纸……
  这间小佛堂,是她最思念的地方。
  李太后进了小佛堂,愕然呆住。
  小佛堂四面墙上,刺目的、仿佛正滴着血的鬼符张牙舞爪,如同从地狱中拼命挣出的魔鬼的手,向着她伸过来,迎门供着的一人多高的羊脂玉观音像碎成一堆,高高堆着手抄经文的长案上空空如也……
  四周静的可怕,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。
  李太后象被勾了魂一般,瞪着那张干净到发亮的长案,一步一步过去,不由自主伸手抚了下,纤尘不染!
  这怎么可能!
  平地突然卷起一股猛烈的阴风,惊恐的李太后脚下一绊,直直的往后仰倒,头正正巧巧砸在屋子正中的生铁木鱼上,一股鲜血涌出,李太后耳边嗡鸣如雷,一片尖叫声越来越近,却又越来越远……
  ………………
  李夏趴在舷窗上,呆呆的看着碧清的河水出神。
  她被人算计了,她死了,可她竟然回到了小时候,回到了阿爹往横山小县赴任的路上,回到了她们一家人悲剧开始前一年的春天,这是意外,还是算计的一部分?
  初春的河风夹杂着残冬的寒意,吹在李夏脸上,丝丝的痛,李夏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胖胖的、小小的手,胸口堵的透不过气,她被人算计了,却无计可施。
  李夏下巴抵在窗台上,情绪低落。
  她们一家悲剧开始前的一切,在她印象中,已经极其模糊了,她只知道,隔年夏天,阿爹收受贿赂枉断人命,被锁拿押往京城。
  阿爹被押走后,阿娘带着她们兄妹四人,急如星火往京城赶,走上了破家灭门的不归之路……
  吹在脸上的河风好象比刚才更冷厉了。李夏心里堵闷而焦躁。
  她对她的死和死而复回,一无所知,太皇太后说过:一无所知是最可怕的情况。太皇太后还说过:一无所知时,着眼当下。
  好吧,想想眼下,她该怎么办?
  李夏再一次看着自己那双小胖手,明年夏天,破家灭门开始时,她只有六岁……
  “怎么又哭了?头又痛了?”五哥李文山挪过来。带着几分小意关切道。
  “没哭。”李夏闷闷答了句,哭这种没用的事,她才不做呢。
  “你看这风多大,再吹要着凉了,咱们把窗户关了好不好?五哥讲故事给你听?”五哥继续陪着小意讨好妹妹。
  大前天傍晚,妹妹落水,呛死过去好半天才活回来,好了之后,妹妹就象是变了一个人,特别消沉……说消沉不全对……他也说不清楚,总之,现在的妹妹,让他有一种是妹妹又不是妹妹的感觉。
  妹妹一定是吓狠了,肯定是魂魄还没完全归位。
  “五哥前几天得了本好书!里头的故事太精彩了……”不等李夏点头,李文山就开始手舞足蹈的讲故事。
  “一点也不好听!”一手托腮、咬着笔头听故事的六哥李文岚听完,嘟着嘴,“我要告诉阿爹,五哥又讲鬼故事吓人!”
  李夏歪头看向六哥,六哥唇红齿白,眼珠乌黑晶亮,嘟着嘴、漂亮可爱的样子让她很想冲上去亲一口。
  李夏有些失神。六哥死的早,她早就忘记六哥的样子了,原来六哥这么好看,这么可爱,象极了皇上小时候。
  “都歇一歇,喝点汤水吃块点心吧。”姐姐李冬温柔的声音传来。
  李夏转头,姐姐从后舱掀帘进来,姐姐是她印象中的样子,脸上一直带着暖暖的笑容,永远是那么温柔可亲。
  “姐姐!抱!”李夏扬着手往姐姐怀里扑。
  这是最疼爱她,她最想念的姐姐。
  阿娘死时,她才七岁,在侯府后宅,姐姐象个护雏的母鸡一般疼爱她保护她,直到她十一岁那年,姐姐和亲远嫁,病死在路上。
  李冬身后,丫头苏叶捧着个托盘,托盘里放着一只银壶,几个杯子和一碟点心。
  “九娘子都多大了?还要姐姐抱!羞羞噢!”苏叶放下托盘,手指头划着脸颊打趣李夏。
  李夏窝在姐姐怀里,冲苏叶皱了皱鼻子表示不在乎她的打趣。
  姐姐病死在甘南时,苏叶在墓旁尼庵落发为尼,替姐姐守墓,十年后,她派人迁葬姐姐时,苏叶扶棺回到京城,她修了座庵堂给她,爱说爱笑的苏叶,常常三五天不说一句话……
  “妹妹先吃!”六哥垂涎的看着碟子里的点心,却托起碟子先送到李夏面前,“姐姐做的点心最最最好吃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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