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昌硕在花鸟画方面上承前人遗风,博采众家之长为己所用。集古今中外之大成,同时又融会贯通。其作品构图布局讲究气势,设色强烈鲜艳,并以书入画重视神韵。诗书画印融为一炉,代表了文人画雅致的审美情趣。
20世纪中国花鸟画的演变,重要的不是语言的变化,而是隐藏在语言背后的文化观念的转变。吴昌硕一生饱经磨难,到晚年诗、书、画、印融会贯通,创大写意新风。他在博取徐渭、八大、石涛、诸家之长的基础上,兼取篆、隶、狂草笔意入画,色酣墨饱,雄健古拙。而他作画往往由画幅中间落笔,构图也迴异于前人,这些使到他的画作极具古意又极具现代感。同时,吴氏也是现代中国大写意花鸟画的开山人物。作为近代国画的一代大师,吴昌硕是中国诗、书、画、印完美结合的最杰出而又全能的典型代表画家之一,对当代艺坛影响深远。
在中国近代花鸟画坛上,吴昌硕可谓集大成者,他以朴厚的笔墨个性完整地体现了文人花鸟画的文化意蕴,同时也开启了近百年的花鸟之路。他早年的花鸟画,多用水墨、谈色,成熟后多用设色、浓色;早年多用简笔、构图多空灵,成熟后多用繁笔、构图多饱满;早年画风冷逸萧索,成熟后多热烈昂扬,然而一以贯之的是真率放纵。他又能融合晚清各家长处于一炉,然后遗貌取神,加以创造革新,以极度简练概括的笔墨来表现深邃的意境,抒发丰富的思想感情。他所作的画笔恣墨纵,不拘成法,外貌粗疏而内蕴浑厚,虚实相生,能纵能收,疏可走马,密不容针,这正是“大处着眼,小心收拾”的结果。他以泼墨写叶,浓墨勾叶筋,淡墨写葫芦。而盘旋往复,贯通全画的则是以书入画,它是入画的血脉,画因它的流动而生意盎然。在疏密虚实的处理上,画家尤具苦心,实处密不透风,虚处中疏通透,如此才使疏密得当、虚实相生。此画设色古朴,用笔豪放,充分表现了吴昌硕古拙、浑重、豪迈的画风。另外,他的松竹、荷花、牡丹等均表现出极强的生命力。吴昌硕曾说过:“老夫画气不画形”,这只是说他画的不是自然之形,而跃动着生命节律——气韵的意中之形。
吴昌硕最擅长写意花卉,受徐渭和八大影响最大,由于他书法篆刻功底深厚,他把书法、篆刻的行笔、运刀及章法、体势融入绘画,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。他自己说;“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”。从他的画中不难看出,他的用笔采用悬腕中锋,笔力苍劲老辣,力透纸背。常用篆笔写梅兰,狂草作葡萄、紫藤等。所作紫藤,疏密有致、繁而不乱,尽显以草隶之笔入画的气势。他的用笔深厚有力,富于书法的韵味。更为重要的是他不把笔墨仅仅作为造型的手段,而是把笔墨作为感情的载体,充分发挥了笔墨的表现功能,可以明显看出通过笔墨抒发主观情意的追求。这也正是写意二字的真谛所在。他常常用篆笔写梅兰,狂草作葡萄。所作花卉木石,笔力得厚老辣,力透根背,又纵横恣肆,气势雄强。大写意花鸟画着重神韵气魄、强调“意到笔不到”的“写意画”,几乎压倒了力求工细、纤毫毕肖的工笔画。
画家们开始重视明清之交才气横溢异味军突起的青藤(徐渭)、雪个(朱耷)、清湘(石涛)的传统;特别是“扬州八怪”,在学习和继承传统的基础上,更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性,形成独特的风格。其用色似赵之谦,喜用浓丽对比的颜色,尤善用西洋红写红梅、牡丹,色泽强烈鲜艳。最见性格的是他敢用大红、大绿,常以红、黄、绿诸色调入赭墨,在冲突中取得协调。在他72岁所作的《桃实图》可算是他作品中的精品代表作。这幅画的布局、用笔、设色等方面充分显示出了吴吴昌硕在画这幅画前的苦心经营,极具匠心;画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大仙桃,或藏或露,令观赏者色香扑鼻,垂涎三尺。枝干从画面的右上角凌空垂下,斜曲交错,给人以刚正平直的感觉;画面的左下角有一巨石从外伸入起到了与上下顾盼的作用,同时也象征着长寿万年,石头与树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,一大一小,一面一线,虚实相生。
吴昌硕绘画的艺术特点,以“苦铁画气不画形”、“不似之似聊象形”为宗旨。绘画以篆印入画,格高韵古,元气淋漓,动人心魄,使观者为之心壮。从他的大写意花鸟来看,可贵之处是大胆求新,将诗文、篆刻、书法熔于一炉,使画面显得古朴质实、刚柔相济、雄浑苍厚、光华辉映,爆发出一股雄劲苍古的生命力量。一扫清末画坛柔媚轻悄和清艳之风。令中国画坛耳目一新,对现代中国画坛影响至深。
(文/赵爱新)